发自香港
仰融这些年其实一直都在中国“游走”,寻求机会。
5月23日,据香港联交所公告,远东金源(01188.HK)出资人民币400万元(折合454万港元)收购一家内地公司———吉林晟 世全部股权。而“吉林晟世”成立不满一年,迄今没有任何收益,但公司为正宗矿产资源企业。不过,更令人瞩目的是公告中的主角———远东金源集团有限公司主 席仰融。
这个曾经饱受争议的福布斯富豪,在2002年赴美后,便渐渐从国人的视野中淡出,虽然也曾通过打官司想卷土重来,但最终还是归于沉 寂。在默默酝酿了数年后,他今年开始再次发力,期待东山再起。昨日,他接受了理财一周独家专访,说话依然掷地有声,“3年以后超不过(曾经创造的辉煌), 那自己这辈子就算毁了。3年以后见分晓!”
纠缠历史没意思
理财一周:往事过去很多年?现在还经常思索以前的事吗?
仰融:当然会思考,经常会,总结十几年来的成与否,几年来一直艰苦坚持着,就是为了等到天亮。
理财一周:是不是可以说一切水落石出了?
仰融:差不多了,有人也这么问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说水落石出了?我说,不能这么说,是水落石不出,如果水落石出,那就要追究谁对谁错 了,这是比较难办的,讲不清楚,我给你打个比喻,母亲做错了,结果打孩子,孩子就不干了,要跟母亲划清界限,怎么可能呢?母亲还是母亲,孩子还是孩子,中 国人的文化,是划不清的。水落石不出最好,如果一定要搞清楚,谁来负责任!
理财一周:这些年来,辽宁或者北京方面有没有和你接触过?
仰融:有过非正式接触,大家都是比较理解的。
理财一周:听说前几年对你的事情有批文,说冤家易结不易解,尽量妥善处理,有这样的事吗?
仰融:我也听说过,是说要妥善处理,我也认为,找个时间,合适的时机,把这个扣给解开,向前看。
理财一周:时机成熟了吗?今年可能性大吗?
仰融:找个合适时机,不是说现在一定要解决它,现在国内雪灾、火车相撞事故、地震,还有奥运,比起这些,个人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不要着急。
理财一周:你思考了这么长时间,能不能谈谈你的心得?
仰融:自己也有不足的地方,不管怎样,一个经营者,一个商人,最后跟政府搞成这样,不会全是他们的责任。
我自认为政治经济学学得还比较好,看来还是需要加强的。在美国按法律办事,比较简单,即使搞公关,也是明码标价,合法渠道。所以说,一个企业家很艰辛的,严格来说,是高危职业。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事情都已经过去,也让自己变得成熟了,现在谈一些项目,觉得自己比以前成熟了。
理财一周:真的能对以前的纠纷释怀吗?
仰融:老是纠缠历史阴影,没有什么意思,这些都成为过去了。不过,个别人的长官意志,给你安个罪名,过分了,很伤感情。又没有真凭实 据,我2002年6月18日走了十天后,就有人给中央写报告,说我卷款6亿元逃走,中央当时希望提供真凭实据。但地方就拿着中央领导的批文说,你看,中央 领导都画圈了。理财一周:从这些事情中,自己有哪些最大的感触,能不能跟大家分享一下?
仰融:每个人因地制宜,都不一样。我最大的心得是,我是没有转走任何一分钱,只是走了一个人。实话说,性命攸关的时候,关键时候还是要 能放下,从1992年,首家中国公司在美国上市,十年后,查了我3年半,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我一直如履薄冰,谨小慎微,严格要求自己,十几年如一日,老婆 的飞机票都不在公司报销,因为当时想,很难说有没有那么一天会受到不实指控,保留清白最开心。
第二,要用平常心看不平常事。自己有钱了,当了老板,不要把自己看成老板,以前、现在、以后都不是,要和大家平等。
第三,人要有信仰。人无论做多大事情当多大官,要有信仰。
理财一周:现在通过什么途径了解中国的情况?
仰融:北京有不少朋友,上海,还有分公司都有。
理财一周:想回家看看吗?
仰融:想,当然想。但这个愿望不是十分强烈。
理财一周:如果能回来,最想去哪里看看?
仰融:最想去的地方是华晨的沈阳厂房,毕竟是自己一手搞起来的,当时的愿望就是希望不要因为个人的原因,变迁或者其他,厂子就走向衰败了,那上万工人怎么办?
企业家要经住考验
理财一周:你觉得像你这样的企业家如何才能在中国更好地生存发展?
仰融:中国企业从小到大,也就十几年时间,(要看)是否经得住考验。突然间要来查,确实很难说,企业家要有保护意识,首先是经营规范。 很多东西很难说,但规范最重要。偶然闯了红灯怎么办?隐患很大。第二,要把身份问题解决掉。既然国外开放,来去自由,换一种身份,再用这种身份进入中国投 资发展,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李嘉诚是亚洲首富,如果1949年毛泽东把香港打下来,估计也没有李嘉诚了,所以香港是中国改革开放的门户,做出巨大贡献, 保留了香港这么一个体制。
做企业家,没有人理解过程,得罪了某人,可能就会出大问题。因为有些不是个人问题,是体制问题。1992年公司在美国上市,我就把 后方搞好了,已经想到这么一天,所以把家安到美国,但不是不爱祖国,一旦有事情,不要把家人牵扯进去,中国人的家情结是很重的。1992年就这么想,后来 果然现在发生了,也不是事后这么说,还是预料到了,最伟大的成功一笔,是家安全了,保护了家人,比当年中华轿车申请下来还开心,虽然是狭义上的。所以,做 企业家,要居安思危。
理财一周:现在的企业家比较喜欢进人大、政协。
仰融:一个企业精英,千万不要弄到人大、政协去、进入人大、政协,我的理解是,很多人利用这个机会,交点朋友。
理财一周:你之前好像也是进入了政协?
仰融:是的,我比较低调。我每次开会坐一个角落,尽量不发言。如果是讨论行业的事情,在上市公司看来,这就是关联交易,应该回避,因为是在为自己争取权益。
企业家有钱了,要多考虑社会贡献,不能因为有了钱就忘乎所以,觉得要名有名,要利有利。当年甲A足球赛的时候,海狮俱乐部董事长是 我,1999年,在上海八万人体育场,坐在主席台第一排,看到八万人的欢呼,那种感觉最好,但企业家如果这样,就搞不好企业了,回家想了两天,第三天,就 跟沈阳当时的市长提出,把俱乐部卖掉,受不了这种感觉。
仰融解码未来帝国:六个月后建公司造汽车,选址钟情长三角
知道这个不行,马上就进行调整。一个企业家在市场进行磨练,自生自灭,西方寿命,最长两三百年,现代公司也就几十年,改革开放到现在才不过30年,现在企业寿命都很短,所以企业家要把心思放到企业上、公司上、市场上。
我注意到一个问题,现在国企在GDP中的比重还是比较大,希望能够放开,让更多民企进入,同时,看到社会精英都在政府里面,希望把精英放到市场上去,做大企业,企业做大了之后,全都是国家的。
做官员有三个条件就行了,一要有原则,这是第一位,不论谁都一样对待;第二,信仰,对共产主义信仰,老一辈革命家就是很坚决,这样他们不会贪污;第三,要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
惦念中国机会
理财一周:到了美国之后的生活如何?
仰融:还好,现在华人离开了祖国以后,人在海外,首先是能够生存,这是一个考验,不管主动也好,被动也好,要能适应海外生活,在海外能发展,有一个立足之地,所以我已摸索一个方法,能够在外面生活得很好。
理财一周:这些年有没有比较开心的事情,或者难忘的?
仰融:开心,或者不开心也谈不上。我是以港澳同胞身份进入内地的。到家了,是最温馨的。
到国外,有什么组织来找,我说,我们政治理念不一样,不要来找我。有人夸我分寸把握得很好,我说当然,我是财产纠纷,跟海外组织没有关系。
理财一周:除了滑雪外,还有其他运动爱好吗?
仰融:现在还经常锻炼,每天运动45分钟,运行形式不限制。冬天的时候就去滑雪,感觉不错。锻炼身体,劳逸结合,身体重要。
理财一周:会看些什么书?
仰融:比较杂,一般上网看书。
理财一周:你是不是有这样的感觉:这几年中国发展很好,你的年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也是黄金阶段,这么在美国呆着,是不是有点可惜?
仰融:我年纪不大,真的想继续做点事情。手里还有一点资本,希望能为中国构建和谐社会做点贡献。
理财一周:有没有想过快点回到中国发展?
仰融:也有人这么劝过我,中国现在发展快,机会很多,歇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准备出山了,不应该错过。但对我来说,机会的确重要,而对于商人来说,每时每刻都有机会,关键是把握和创造机会的能力。不能说美国的资本市场有200多年的历史,现在就没有机会了。
理财一周:对于中国发展前景如何看待?
仰融:我离开国内已经五年多了,这期间,中国GDP每年以两位数速度增长,的确发展得很快。不过,从现在看,格局没有什么变化,对于前景,还是非常看好。
中国目前是13亿人口,现在的消费主力军还是塔尖上的一些人,是人口总数的一些零头。现在中国正在拉动内需,按照目前的发展速度,再过十年、二十年,将是火车头经济,消费的主力人群将大大扩大,机会肯定非常多。汽车投资钟情长三角理财一周:那你还会继续选择你所钟爱的汽车行业吗?
仰融:发展汽车这个行业自己一直没有停过,之前要在宁波与罗孚合资建厂,并为此出走。当时,宁波正在商议建设跨海大桥,前段时间已经通 车了。我原先想参与,宁波方面说可以,甚至可以把控股权给你,但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搞个项目到宁波,所以决定把当时正在谈的罗孚合资厂拿过来。
中国汽车业选择投资地点,其实政策优惠非常重要,虽然优惠从概念上差不多,但其实有很大差别,汽车更依赖政策优惠,宁波当时的优惠政策是辽宁给不了的,合资公司50%的控股权可以给金杯。
其实说我卷款逃跑,是诬告,在很多地方找茬,但最终调查了我的117家公司,都没有发现偷税漏税,这一个大案,没有查出来,可以说,这是很少有的。
理财一周:现在罗孚被中国公司收购了。
仰融:是的,说起汽车,当时没有办法,所以才放弃与罗孚合作,后来上海汽车和南京汽车不是还争着要买罗孚吗?结果现在两个还合并了。今天看,虽然罗孚的产品落后了,但说明当时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但最后却没有成功,很是遗憾。
理财一周:遗憾是过去的,将来这块有哪些考虑?
仰融:现在搞点汽车研究,至于今天要搞汽车行业,首先是要节约能源,第二是安全标准。到目前为止,国内生产的发动机,跟欧美相差了两个档次,每公里排放的二氧化碳在120克以下,能否达到?
中国现在搞汽车,必须从发动机开始。现在的竞争对手不是吉利、奇瑞等,也不是上汽、一汽等三大三小,中国民营汽车基本上不成规模,要达 到百万辆才能算得真正上了一个台阶。下一轮一定会有一个重组购并的大潮。希望一加一能大于二,其实汽车购并没有多少价值,因为研发投放还是不够。
理财一周:那你觉得发动机这块你的实力如何?
仰融:发动机要从三个阶段发展:第一,轻度混合动力,起步用电动,刹车时电能能回收;第二个阶段:中级混合动力,蓄电池能够用百公里, 市区运行差不多,离开市区可以用其他发动机;第三个阶段:真正纯电动,目前电池价格居高不下,蓄能提高,瞬间充电上不去,制约这个市场发展,估计要过15 至20年,才有可能达到纯电动时代。
目前石油高企,中国成品油70%是被汽车消耗,迫使汽车工业必须降低能耗,提高功效。但这个又不可能依靠国外,必须自己搞,国际上汽车垄断资本是不可能把核心技术给我们的。
我们六个月后对汽车投资有新的举动。
理财一周:是自己成立公司吗?
仰融:是单独成立公司,六个月后,已经在筹备,发动机是德国生产的、意大利的车身,最好的设计,工艺、变速箱等都是最好的。
理财一周:公司是设在国内吗?
仰融:现在公司正在规划,选择的地方是美国、东盟、中国选一个城市搞一家,其实其他国家的政策比中国政策还优惠,免税能免八年所得税,还有补充资本,贷款优惠。在美国,用一个工人,每年补贴6000美元,煤电气的基础设施政府帮助通到工厂。
一共谈了四个国家,政策比中国还要优惠,但好的技术不在中国搞,总有点说不过去,毕竟自己是中国人,除非有关方面不审批。
理财一周:在国内最终会选择哪里?
仰融:国内的合作,肯定要跟国内厂商合作,现在已经谈了四五个省,包括东北、长三角、沿海地区、中西部,每个地方都有优势和不足。其 中,中西部政策优惠较多,沿海地区港口条件好,如果做出口则很好,否则未必有优势。东北地区,工业基地,熟练工人多,能缩短投资回报率和周期,各有利弊。
理财一周:还是比较青睐东北吗?
仰融:搞汽车,在国内,第一选择东北,美国会首选底特律,但东北不应该有排斥,别的地方也可以搞。竞争应该是良性竞争,优势互补是最好的。
理财一周:这么说来长三角最有可能?
仰融:对的。
理财一周:给自己的车子取名字了吗?
仰融:名字还在考虑中。
理财一周:投资大吗?
仰融:现在的投资成本不像十年前,不上30万、50万辆的生产线,一次性投资就没有竞争力。而且现在的竞争必须看到国际,至少要看到两三年后的事情。
理财一周:需要这么多钱,从什么地方来?
仰融:离开中国后,就是一个空壳,1188(上市公司代码),目前在香港上市的远东金源集团,能够坚持到今天很不容易了,不在前线,很多事情很难做。最近北京说,不影响你的买卖,想做点事情就做吧。所以就干起老本行了,比如金融、汽车。
1188从圆通控股更名为远东金源以后,准备在矿业和环保方面做点事情。长白山山脉矿藏
理财一周:是的,已经看到相关公告,说远东金源已经买了吉林一个矿业公司。而且远东金源今年二月供股成功,你们手上有2亿元左右的资金,大部分都做这个吗?
仰融:没有错,吉林方面的矿业争取三年时间开发20个以上探矿权,带有一点风险,探矿大概需要百万元以上资金,如果可以初步探矿成功,就投入上千万元资金进一步勘探,至到可以开采了,就进行大量投入。
按照自身实力,可以探到20个左右,一旦获得成功十个探矿权,还可以卖掉一半,剩下的自己开采,探矿花去一千万,如果真的探到了,那就 不止这个价钱了。根据公式,有很多回报,再投入到自身开采的矿权,对小股民回报应该说非常好。如果有惊人的储能,不得了,希望有五成的成功。自己不可能全 部都要,没有那么多精力开矿,这符合从小到大原则。
理财一周:汽车首选东北,矿业选择东北,是不是对东北有特别的情节?
仰融:不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小组,目前正在做。他们之前去过湖南、贵州、甘肃、四川,最后发现东北长白山山脉有着相对不错的条件,我们听技术人员的。如果20个有一半成功,这是不能想象的,当然这些是目前看不见的。
理财一周:我看到你们远东金源公告上说,对生物技术也很有兴趣?
仰融:我们一直在做。主要是对人体的一块,还有微生物肥料一块,比如东北黑土地,化肥用多了,肥力就下降,土地碱化严重,日本农作物基本采用为生物技术,农作物的污染主要是农田污染,会导致水污染,形成恶性循环。
现在化肥都在涨价,农民用农药、化肥占一半成本,如果改用微生物技术,和黑龙江农垦局合作试验,降低一半成本,增产17%,大米的质量 超过日本。如果真的能够推广,八亿农民种出绿色食品,减少了支出,又提高了收入,而且还改良了土地,这是一件非常值得做的事情。
理财一周:是自己研发吗?
仰融:北京一家高科技公司,目前我们控股65%,注入约2千到3千万资本,商业模型目前还没有。
我们的微生物技术,可以解决太湖蓝藻问题、城市垃圾除臭,对家禽家畜的污染排放都有比较好的解决办法,目前公司有四大产品,董事长是多年的朋友,好多公司都想合作,但最终我们成功了。
理财一周:很好看这个业务的前景吗?
仰融:市场前景很大,如果商业模型制定正确,比探矿效益还来得快,当然,矿潜在价值不可估量,如果碰到大矿,那真的不得了。
10月开新公司帮民企
理财一周:你还在思考其他的商机吗?
仰融:最近想一个问题,民营企业创造的产值占GDP50%左右,解决的就业占70%,但贷款很难,利率又上升,劳动力成本在提高,出口退税政策逐步取消,民营企业越来越难生存。怎么办?
我从去年8月就开始有了研究,可以说商机初显,帮他们走光明大道,工程会很大。
理财一周:是从资本切入吗?
仰融:不是资本切入,专家正在开发模型,世界上没有先例,无法对照比较,跟投行请教,他们认为可行。
理财一周:这种模式能透露一点情况吗?
仰融:我们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不能透露。这个公司十月份可以挂牌开业。
理财一周:在美国还是在中国?
仰融:在香港,不是咨询公司,是前台一起做,务实操作。这种事情比资本运作更有意义,做点事情,心理上最有安慰。
本性,改不了!
理财一周:我觉得你考虑的诸多生意都是跟中国有关?
仰融:是的,谁让我这么爱国。我们和老华人一样,出去多少年,有机会,还是想回来发展的。这是国家情结,不是轻易能放得下的,有了优秀技术,总想拿回国内用,中国能源紧张,手上有汽车最好发动机,还是想跑到中国来做,还是贱,记什么仇?
理财一周:这是本性吧?
仰融:本性,改不了!
我有两条,怎么行之有效把农民负担减轻,获取更好的市场价值;同时,帮助民企摆脱目前困境,如果做到了,这辈子也就可以交待了。至于某人某地方认不认可不重要,不计个人得失。
考虑这种宏观,是民大于利;汽车是一个利大于民的,现在汽车行业井喷利益,大家都抢着做,这个是打着节能的旗号,实际上是利大于民。
理财一周:你觉得还有可能超越自己曾经创造的辉煌吗?
仰融:3年以后超不过,那自己这辈子就会毁了。3年以后见分晓。
理财一周:你说的是产值,还是整个事业?
仰融:整个规模,产值都会超越以前。
理财一周:你非常关心中国的情况,最近的地震情况了解吗?
仰融:我非常关心,国家遭受这么大的灾难,非常痛心。我们企业,我们的员工,包括我自己都捐了钱,表达了我们的心意。当然,现在的能力不能跟以前在华晨的时候比了。
理财一周:你在国外,感受到了怎样的一个中国?
仰融:中华民族是一个勤劳、团结的民族,不具对外侵略性的民族,从不成熟到成熟,从落后到发展有一个过程,国际社会应该放开心胸来接纳中国,对世界发展有好处,中国在融入世界的时候,诸多方面也要处理得当。
(东方早报理财一周记者金蓓蕾对此文亦有贡献)
仰融简史
仰融是第一个让中国内地公司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成功上市的人,2001年更凭借当时的70亿元身家被评为当年的《福布斯富豪榜》第三名--仰融。
出生于江苏省江阴市的仰融,祖籍安徽。上世纪80年代初闯荡深圳,几番周折后,开始了资本运作之路。90年代初,他在香港注册了一家叫华博财务(华博)的公司,主业替人拆借资金,同时兼做股票和债券买卖。就这样,仰融赚到了他的第一桶金。
1991年,仰融通过他在香港成立的华博财务公司与隶属于沈阳市政府的金杯汽车控股有限公司(金杯)合资成立了沈阳金杯客车制造有限公 司(金杯客车)。成立之初,华博拥有金杯客车25%的股权,金杯拥有60%,另外15%的股权归属海南华银国际信托投资公司(海南)。随后华博收购了海南 的股权,这样华博实际控股40%。
为能在纽交所成功上市融资,时任金杯客车首席执行官和总经理的仰融,首先在百慕大注册成立了华晨中国汽车控股有限公司(华晨中 国),作为金杯客车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的融资工具。随后,1992年5月,又召集华博、中国人民银行及另外几家中国政府机构成立了一家非政府组织——— 中国金融教育发展基金会。通过中国金融教育发展基金会的“社团法人”身份,把华晨中国变成了国有企业。接着,仰融将其40%的金杯客车股权转让给华晨中 国。金杯亦将其11%股权转让给华晨中国。至此,华晨中国拥有金杯客车51%的股权。1992年10月,华晨中国在美国纽约成功上市,融资8000万美 元,成为中国第一个在海外挂牌上市的内地企业。
华晨中国上市后,仰融继续着他的资本游戏。1999年,华晨中国入主中华控股,金杯客车随之与其签署产品销售代理协议,正式进入汽 车行业。此后,华晨通过新建、参股等形式,先后投资50亿元,在汽车领域拥有了十多家控股或独资公司,从单一的整车厂到零部件企业以及分销服务体系,结构 多元。2001年10月25日,宝马宣布将与华晨合作生产宝马轿车。当年,央视将其评为2001年经济界的十大风云人物。
最终引爆仰融案的正是最初成就他的国有化的华晨中国,这种以境外注册公司包装国有资产上市的方式,有着致命的弊端———国有企业在 资本市场上的溢价部分可能被私人侵占。2002年3月份,财政部下文将华晨中国大股东———中国金融教育发展基金会手中的华晨中国股权全部转交给辽宁省接 管,拉开了华晨变局第一幕。
当年5月,仰融到了美国,并在此后不断通过美国司法程序起诉华晨汽车控股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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